她五岁被沈家收养，管沈彦榕叫一声“哥哥。”八岁，她被大院里的人嘲笑没爸没妈，沈彦榕第一次动手打人，明明自己也很怕，却咬着牙把那些十几岁的孩子教训了一顿。他说：“舒舒，我的家就是你的家，我永远保护你。”十五岁，她淋雨高烧，烧了一天一夜，醒来后看见沈彦榕眼底乌青，才知道他自责地一天一夜没睡，一直守在她身边。后来上学下学，她一走出教学楼就看见他在校门口等着，包里永远揣着两把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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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1年，青山第一高中。
“宝剑锋从磨砺出，梅花香自苦寒来！”
“一颗红心，两手准备！”
操场上高二的学生们正在激情鼓劲。
教师办公室里，季晚舒正在填写高考志愿表。
班主任终究忍不住疑惑道：“季晚舒同学，你真的要将高考志愿全部改成国防大学吗？你不是和沈彦榕约定好一个去清华，一个去北大的吗？”
季晚舒顿了下。
班主任口中的沈彦榕，是她的“哥哥”。
从她五岁父母去世、被父母的战友——沈父沈母收养之后，她就一直和沈彦榕黏在一起。
一个去清华，一个去北大，这是他们从十岁开始每年都会许的愿望。
但……她要失约了。
季晚舒写完最后一个字才抬头笑了笑解释：“沈家收养我，照顾了我这么多年，去北大的话又要给他们添麻烦了。”
“我想自力更生，以后赚钱回报他们，也想为祖国的建设付出一份力量。”
班主任点了点头：“你是个懂事的孩子，你父母在天上一定很欣慰，老师支持你。”
“谢谢老师。”
季晚舒道过谢，将重新填好的高考志愿表郑重交了过去。
走出办公室，她抬头望了眼灿烂的阳光。
真好，她相信，她未来的人生也一定是这样光明美好的。
“舒舒。”
季晚舒闻声转头，看见沈彦榕带着顾小染迎面走了过来。
看着两人相牵的手，季晚舒的心头刺痛了一瞬。
她五岁被沈家收养，管沈彦榕叫一声“哥哥。”
八岁，她被大院里的人嘲笑没爸没妈，沈彦榕第一次动手打人，明明自己也很怕，却咬着牙把那些十几岁的孩子教训了一顿。
他说：“舒舒，我的家就是你的家，我永远保护你。”
十五岁，她淋雨高烧，烧了一天一夜，醒来后看见沈彦榕眼底乌青，才知道他自责地一天一夜没睡，一直守在她身边。
后来上学下学，她一走出教学楼就看见他在校门口等着，包里永远揣着两把伞。
那之后，季晚舒就不喊他“哥哥”了，只喊名字。
沈彦榕，沈彦榕……
“沈彦榕，我喜欢你。”
三个月前，季晚舒在18岁生日那天把对沈彦榕的心意倾泻而出。
不想，沈彦榕却大发雷霆，把她严厉地臭骂了一顿：“季晚舒，你疯了？我是你哥哥！”
“季晚舒，你真恶心。”
“收起你的那些心思，否则你就永远别再进我家的门！”
……
那个说“我家就是你家，这里是我们的家”的少年，一夜之间荡然无存。
没过多久，沈彦榕就带回了顾小染，说他们在恋爱，让季晚舒喊“嫂子”。
季晚舒哭着问他：“我们没有血缘关系，更不在一个户口本上，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？”
沈彦榕满眼冷漠：“我们的确没有血缘关系，你可以不把我当哥哥，那么你也不用把我爸妈当成父母了。”
爱他，就要失去一切。
那一刻，季晚舒终于明白，沈彦榕只会是她的哥哥，再无别的可能。
沈彦榕和顾小染走到了面前，不等两人开口，季晚舒就喊道：“哥，嫂子。”
听见她的称呼，沈彦榕愣了一下。
大概有三年，她没有喊过自己“哥”了。
对顾小染甚至连个好脸色都没有，更别说喊她嫂子。
他的心头划过一抹怪异，感觉季晚舒好像哪里变了。
但没有细想，嗯了声说。
“今天志愿填报截止，你填的北大。”
语气肯定，不是询问，只是确认。
季晚舒的内心泛起一抹苦涩，哪怕现在，他们的关系已经闹成现在这样僵硬。
可她填北大这个志愿，却也是两人共同默认的。
因为清华北大同在北京，他们可以相互照应，也能让沈父沈母放心。
季晚舒眼底划过抹不自然，但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：“是的。”
沈彦榕点点头，不知道怎么，心里松了口气。
顾小染开心地上前挽过季晚舒：“小舒，以后我们就是校友了。我和阿榕正要去吃饭呢，你也一起吧。”
季晚舒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，就被拉去了饭店。
到了饭店，沈彦榕拿过菜单一连点了几个辣菜，因为是顾小染喜欢的口味。
但季晚舒从来不吃辣，当初因为这个事，沈彦榕甚至不准爸妈买辣椒回来。
沈彦榕把菜单递给她：“你要吃什么自己点吧。”
季晚舒却摇摇头：“菜够多了，就这些吧。”
沈彦榕皱了皱眉：“你确定不用再多点一个菜？如果你吃得胃痛，我不会管你的。”
原来他还记得她不吃辣，但就是故作不在意。
季晚舒笑了笑：“不用了，我会对自己负责的。”
听闻长沙整座城市都吃辣，她应该早点适应，为了去国防大学而做准备。
到时候，她也真的不再需要他的照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