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学楼下，同桌周怀在等我：「体育课都开始老半天了，你在楼上干什么呢？」我轻描淡写：「哦，霸凌了一下新同学。」他震惊地转过头：「什么？！」我说：「鲁迅说，当全世界都觉得你是霸凌女时，你最好真的是。」「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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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学楼下，同桌周怀在等我：
「体育课都开始老半天了，你在楼上干什么呢？」
我轻描淡写：「哦，霸凌了一下新同学。」
他震惊地转过头：「什么？！」
我说：「鲁迅说，当全世界都觉得你是霸凌女时，你最好真的是。」
「鲁迅……说过吗……」
「这不重要。」
我和他走到操场边，迎面撞上阮雾眠。
她与我并不同班。
但全校同学都知道，她是我许应川青梅竹马的女朋友。
阮雾眠的目光从我脸上滑过，若有似无地落在我身后：
「阿川，怎么来这么晚？对了，听说你们班新来了个转校生？」
前世，宋暮每一次给我泼脏水时。
她总是会让我给宋暮道歉，把事情揭过去。
看似站在我这边。
实则三言两语就坐实了我霸凌的罪名。
想到这里，我毫无征兆地抬手给了她一巴掌。
「？！」
一旁的周怀再次震撼。
而阮雾眠表情未变，只眼神微冷了一下，便恍若未觉。
亲昵地低下头，蹭了蹭我的脸颊：
「怎么了阿川，心情不好吗？」
4
前世，直到很久之后我才知道。
阮雾眠小时候被她妈丢在游乐园后，被孤儿院收留过一段时间。
在那里，她认识了一个阳光开朗的小男孩。
他和她睡同一张床，给了她一颗糖吃。
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。
这道光就是宋暮。
并且，在他刚转学来的第一天，阮雾眠就认出他了。
她一直对宋暮口中我欺负他的话深信不疑，恨我入骨。
却碍于自己私生子的身份，不得不忍气吞声地讨好我。
因为她需要通过和我联姻，在家族站稳脚跟。
想到这里，我开口道：「分手吧。」
她瞳孔蓦然一缩：「……为什么？给我个理由，阿川。」
我抽出纸巾，一下一下擦着被她蹭过的脸颊：
「不想和小三的女儿谈，嫌脏，这理由够吗？」
5
离开后，周怀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中邪了。
他能这么问我一点也不意外。
因为高中时的我，是如此直白又热烈地喜欢着阮雾眠。
每天放学等她一起回家，烤饼干弄得满手是伤，还笑眯眯地给她送过去。
我的偏爱，明显到全世界都知道。
不过现在不一样了。
刚上高三的许应川已经死了。
现在站在这里的，是死过一次的，钮祜禄应川！
6
一整天，宋暮都没再出现过。
我知道，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那张脸。
若不能充足地加以利用，是不会轻易出手的。
我很有耐心地等着。
很快就到了周六，我的十八岁生日。
爸妈一早就说过，要办一场盛大的晚宴，庆贺我成年。
结果公司临时有事，他们不得不晚到一会儿。
水晶灯光芒璀璨。
我穿着高定西装，沿着旋转楼梯走到客厅。
远远地看到了我姐许应月。
她衣冠楚楚，正顶着一张神色淡漠的脸叫我：「许应川，过来。」
我走过去。
假装没看到她身后目光幽邃的阮雾眠，和泫然欲泣的宋暮。
甜甜一笑：
「姐姐叫我干什么？是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吗？」
许应月眼神冷然地看了我片刻，开口：
「霸凌同学，辱骂朋友，许应川，陆家的家教是这么教你的吗？」
她说话时音量没有丝毫减小。
一时间，在场所有客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边。
「姐姐在说什么啊？我怎么听不懂。」
我看向宋暮，歪了歪脑袋，
「我辱骂谁了，又什么时候霸凌同学了？我都不认识他。」
「现在嘴硬已经晚了，做错了事，是要付出代价的。」
「今天爸妈不在，我替她们管教你。」